毕揽星的余光一直落在后视镜上,直到陆上锦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
陆言初次被标记腺体,身体一下子被注入后颈的箭毒木信息素麻痹了,有毒植物alpha的信息素具有致幻的作用,陆言最初还能清醒地享受被亲吻后颈的温凉痒意,却逐渐陷入到了迷幻中。
alpha的犬齿穿透了后颈脆弱的皮肤,血丝渗进小兔子白皙皮肤的纹路,大量信息素注入腺体,皮肤表面便开始蔓延黑色的藤蔓标记,神秘危险的黑色藤蔓从脖颈蔓延到脊背,甚至双臂,似乎要把陆言全部网罗进自己的世界。
陆言被注入腺体的毒素操控了,微张着嘴,身体动弹不得,毕揽星从背后抱着他,双手揽着他的腰,低头吻着他后颈的伤口,轻声问:“陆言,说真话告诉我,你爱我吗。”
陆言的眼睛失了神,被身后的alpha审问着,却无法思考,不受控制地回答:“爱。”
“是对兄长的爱?”
“不是。是对恋人的爱。”
毕揽星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压抑,掌心渗着冷汗,指根的戒指与陆言手上那枚相互摩擦。
“对,你要记好了。我从你记事起就在你身边寸步不离的,你早就是我的。”毕揽星在他耳边轻声念着,从陆言裤兜里摸出他的手机,清空了聊天软件里的骚扰消息,设置成不接收陌生人的会话,再把手机滑进陆言口袋里,拉上拉链。
以陆言的级别即使因为毫无防备,意识受到毒素侵蚀,也不会恍惚太久,忽然清醒过来,回头看看一脸无辜的毕揽星。
“阿言,疼吗?”毕揽星用指尖抹了一下陆言后颈的咬痕。
陆言清醒过来发现还是有点疼,一把抓过毕揽星的领口,咬上他的嘴唇:“疼啊,你说呢?回家也让我咬一口,我也要咬你的腺体。”
毕揽星笑着答应,头发里长出一根绿藤,顶端开了一朵红色小花。
陆言愣住,第一次看见毕揽星头顶开花。
“因为授粉了,”毕揽星咬着嘴唇,“只要咬你的腺体交换信息素就会……开花。”
“能揪掉吗?”陆言好奇伸手去扯。
“好痛,别拉。”毕揽星嘴上说着痛,却还是低头给他碰,“可以轻轻摸一下。”
我会很爽。后半句他在心中默念。
在毕揽星口头承诺明天就去考驾照之后,陆言结束了为期三天的离家出走生活,高高兴兴回自己家吃晚饭。
在他们回家之前,陆上锦已经和言逸商讨过两轮了。
“回来前我在安菲亚附近看见兔球了,给老毕儿子训得服服帖帖的。”陆上锦揽着言逸肩膀靠在沙发里,“你说小白要是有这出息,我还担心什么?”
“你当是什么好事呢。”言逸皱眉瞧他,陆上锦干咳两声,“是,球球是被我惯得有点过分了,对小毕那孩子太凶了点,回来我说他。”
这时候门铃响了,陆言推门进来,风尘仆仆的,连作战服都没脱。
陆言坐在鞋柜边换鞋,作战靴鞋带紧比较难脱,他只能弓腰慢慢解,陆上锦和言逸就注意到了他后颈延伸到衣领里的那一片黑色藤蔓标记。
还没等说什么,毕揽星便跟着陆言后面进来,恭恭敬敬给两人打了招呼,然后蹲下身帮陆言解另一只脚的鞋带。
这下陆上锦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了,催两人洗手吃饭,在桌上时不时给毕揽星夹菜,态度远比之前和蔼可亲了许多。
毕揽星在桌上也不忘嘴甜,夸完饭菜好吃就夸桌边的新油画有品位,从陆上锦的新项目夸到言逸的新决策,从三岁就树立起来的乖巧懂事的别人家孩子形象至今没崩过。
——
最终毕揽星还是耐不住磨,去考了摩托驾照,陪陆言去挑了一台他期待已久的机车。
机车需要预订定制,十八个月后才从德国空运过来,但陆言已经等不及了,一接到电话就迫不及待自己打车跑去航空驿站接爱车了。
毕揽星工作忙,不能像陆言一样想跑出来就跑出来,一时分不开身,就没一起去。
陆言抚摸着崭新的摩托外壳,陶醉地弹了一下:“听到声音没?”
跟着来凑热闹的夏乃川附和:“听到了,钱的声音。”
陆言撇了他一眼:“什么呀,是碳纤维车架的声音。”他又贴到发动机旁边,抚摸着说,“四缸发动机,啧啧,看这儿,动态减震系统ddc,dtc,再看这前制动,九轴承浮动式双刹车盘……这可是赛车里的赛车。”
“嘿嘿,陆哥,给我骑两圈玩玩。”
陆言戴上头盔,拉上防风服拉链,长腿跨上机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小孩子不准玩这么危险的东西,自己打车回去吧——!”
夏乃川向后跳了几步才没被扬一脸土,望着兔子omega英飒的背影从视线中模糊远去,愣了下神,然后抽了自己一嘴巴,插兜嘟哝:“夏乃川你可不能对大哥媳妇动歪心思。”
嘟哝完拿出手机,给老爸打了个电话。
夏凭天:“臭小子,该吃午饭了你跑哪儿去了?”
夏乃川:“喂,你和我爸就不能早点结婚早点生我吗?你有为你的下一代着想过吗?让你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你不觉得羞耻吗?”
……
夏凭天:“说什么屁话呢,回来老子抽死你。”
——
陆言在不限速路上小飙了一段,无人区的灌木被机车带起的狂风掀得花叶翻飞,陆言从怒放的野玫瑰里捡了两朵,塞进防风服前襟里。
毕揽星打卡下班,乘电梯到地下车库,给陆言发了个消息问他在哪。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台气派的机车就横在他面前,陆言托腮趴在后视镜之间,把两朵花插到了毕揽星上衣口袋里。
陆言掂了掂手里的头盔,朝他勾了勾手:“上来,陆哥带你去兜风。”
毕揽星笑笑,揉了一把软兔耳朵,跨上了机车。
“芜湖!起飞!”陆言欢快地喊了一声,开足马力冲出了地下车库,机车像一道咆哮的黑色闪电,掠过ioa的大门。
正门前,环游世界回来的白楚年拎着包,皮肤已经晒成了小麦色:“啊,刚刚什么玩意儿飞过去了。”
一身夏威夷彩色短裤t恤的兰波抬起墨镜,嘴里嚼着口香糖,吹了个泡:“bani。”
——
三日恋情小剧场:毕揽星易感期
陆言身为公开特工,且擅长近战潜行,常常去执行单人暗杀任务,而毕揽星兼任公开特工指挥官,却无法时常离开岗位。
傍晚下班打卡时,毕揽星本想打电话问问陆言晚上想吃什么,这才想起来小兔子现在身在意大利,已经走了六天了。
他走出办公室时脚步有些虚浮,被迎面走来的赤狐omega扶了一把才站稳。
“哟,弟弟,你没事吧。”风月按住毕揽星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倒没发热。
毕揽星揉了揉额头:“可能是因为连续熬夜吧,回家歇会就好。”
“没事……?”风月瞧着他头顶的青藤叶子都蔫巴了,放不下心,开车把毕揽星捎回了家。
毕揽星一个人躺在卧室床上,精神萎顿,脑袋里挤满了浆糊,动一下都耗费体力。
他本以为是过度劳累导致的虚弱,补一会儿觉就没事了,可翻来覆去睡不着,不停冒冷汗,搞得身上黏糊,于是去洗了个澡。
当蜂蜜味的沐浴露浇到身上,淡淡的甜香灌入鼻腔,毕揽星的不适才舒缓了一些。
洗澡又花费了不少体力,毕揽星拖着沉重的脚步从浴室走出来,吃力地躺到床上,微张着嘴喘气。
右手不经意间抓住了什么,是陆言临走时丢在床上的夹克外套。
毕揽星不受控制地把衣服拽了过来,攒进怀里,鼻尖紧贴着衣料,嗅闻上面残留的蜂蜜信息素。
“我这是……怎么了……还没到发晴期……怎么回事……”毕揽星发觉自己的行为变态又羞耻,可就是抗拒不了那件裹满omega信息素的外套。
可仅仅这些信息素还不够,他想要更多,这种强烈的渴望变成了疼痛,让毕揽星在床上痛苦地打起滚来。
陆言回总部交任务时听说揽星请了病假,急忙跑了回去,揽星家里没人,客厅和卧室都暗着灯。
“揽星?你在吗?”陆言匆匆推开卧室门,走廊的一缕光照在卧室床上,他看见alpha抬起头,凌乱的发丝遮住眼眸。
陆言小心翼翼走过去,撩开毕揽星额前的乱发,露出一双泛红的眼睑,眼神像被抛弃的流浪小动物。
陆言瞪大眼睛,火速给韩医生打电话咨询。
“对,对,他现在有点不正常,腺体也在发烫。”
韩行谦:“考虑共生关系标记后遗症,存在共生关系的腺体之间,alpha在标记omega之后会对o的信息素产生依赖性,严重者会成瘾,长时间接触不到o的信息素就会进入易感期,这个时期的alpha精神脆弱,控制力弱,需要大量信息素安抚,不过你放心,倒不会很危险的,这时候的alpha力气也不大,跟朵娇花差不多。”
“啊??那我怎么办啊?我现在送他去你那儿唔……”
陆言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一根悄然生长到身边的藤蔓堵住,两根藤蔓缠在了他手腕上,双手也动弹不得了,手机掉落在地上。
“嗯——嗯——”陆言扭动着身子试图用脚把手机勾回来,床底却也生长出藤蔓,沿着他双腿向上缠绕,锁紧,柔软灵活的枝条从他腰带缝隙中爬了进去,另一些藤蔓则掀开衣摆向上贴着肌肤生长。
陆言紧闭着眼睛,被如手般灵活的藤蔓缠住了要害,甚至藤蔓尖端伸进了进了令他浑身颤抖的深处。
整个房间都被错综交织的藤蔓占据,陆言的蜂蜜信息素被逼了出来,沾染上信息素的藤蔓迅速盛开出诡异的红色花朵,陆言挣扎中不小心触碰到藤蔓上的花瓣,毕揽星的身体就会随之颤抖。
被扔在地上的手机仍在通话状态,韩行谦还在说:“你快主动释放信息素安抚他,不然他可能会自己来抢,喂,肉兔,听见了吗?”
手机被捡了起来。
毕揽星挂断了通话,指尖轻轻抹掉小兔子睫毛上委委屈屈的眼泪。
“阿言,我想你了。”他哑声说,“你可以多摸摸我的花吗,含在嘴里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