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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快点!”陶鱼看着怀里的人已经缩水成了十来岁的少年样子,忙急切地要求道。

    再缩下去,谁知道会逆向生长成什么样子? !

    小婴儿还好,不会变成还没发育的胚胎吧? !

    这次,白家三口没有再整什么幺蛾子,他们围成一个圈,摆了几个奇怪的姿势,刑狱身旁就忽地出现一道不断旋转地光晕,似乎能将所有东西都吸进去一样。

    没用白家人的提醒,陶鱼直接迈步走了进去,眼神坚定,不带任何畏惧。

    就这一会的功夫,刑狱已经缩到了十一二岁的样子,没时间耽误了。

    陶鱼的身影消失在光晕中,转眼见光晕也像出现时那般突兀地消失不见。

    白冬儿累得爬在大金毛身上,虚弱地看向父母的方向。

    “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们两个怎么也同意让她去了?”白冬儿声音里有些许抱怨,“如果大人回不来怎么办?我们就彻底没救了。”

    甘灵哼了一声,气息也有些不稳。

    “臭丫头!你不想得罪大人,难道我们就想?!”

    谁不想给大人留个好印象。

    白冬儿吐吐舌头,不再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稳重的白爸爸开口道:“得不得罪她并不是什么大事,我怀疑她并不是父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她表现得太无知了,力量也弱”

    白冬儿不同意爸爸的观点,开口就要反驳,被甘灵拍了下脑袋才住了嘴。

    “但她身上有父神的味道,非常浓郁。”甘灵想起陶鱼给她的感觉,非常亲切。

    白爸爸爬到陶鱼坐过的椅子上,变成黑白配色的大熊猫的样子,才摇头晃脑解释道:

    “我见过气息比她更浓郁的,也不是父神的代行人,不能用这个方法判断。”

    甘灵了然地看着变成黑白团子的丈夫,翻了个白眼,她大概知道白不凡打的什么主意了。

    将陶鱼送入刑狱的精神世界,大约是为了验证她的身份。

    如果真是代行人的话的,她绝对不会出不来。

    如果不是的话,她活着还是死掉,有什么关系?

    反正撑不了多久,那东西就会从这个家的禁锢中脱离出去,他们先死,其他人晚点死而已。

    甘灵许久没说话,白冬儿忍不住好奇悄悄问道:“你们两人什么意思?还有爸爸,你为什么要变成大熊猫?这样不是消耗更大吗?!”

    白爸爸神秘一笑,并不回答,甘灵却没给他留面子的打算。

    “他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大人发现后被揍,变成大熊猫不是能卖萌吗?!”

    白冬儿恍然大悟,没想到爸爸竟是这样的爸爸!

    鄙视!鄙视!

    白不凡抖抖耳朵,假装没看到。

    ……

    刑狱的精神世界中,他正经历着一生中最痛苦的阶段。

    他的母亲,最爱他的妈妈,带来一个少年。

    “他才是我真正的孩子,以后他将成为龙家的继承人!”

    “我不要你了!”

    第77章

    如果那只是噩梦就好了。

    刑狱使劲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妈妈和那个少年还在。

    妈妈脸上没有以往的笑容,看着他时像是在看一个小偷,看一个罪人。

    “妈妈,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刑狱红着眼睛想去牵妈妈的手,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手被母亲毫不留情地甩开。

    “别碰我!以后不准再叫我妈妈!”

    女人冷着脸,抡圆了胳膊给了他脸上一巴掌,又狠又重,让他眼睛发黑脑袋发晕,耳边的嗡嗡声响了好久。

    刑狱以为他大概要聋了,可偏偏还能听清母亲话里的每一个字。

    “你以后就叫刑狱,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将生活在最痛苦的刑罚地狱中,这就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刑狱无力地低下头,他不懂,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前的幸福是假的?还是如今的地狱是假的?

    场景转换,刑狱被抛弃后的不知道多少个日子后,他又再次出现在母亲身边。

    他已经不敢再奢望妈妈会重新认回他,再说爱他,再抱抱他。

    但能偷偷看到妈妈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为了这个,他可以去给那个少年当沙包、当仆人,甚至当条狗。

    虽然那人用的是他的名字,享受的是他曾经享受过的无微不至的爱。

    “我讨厌他那张脸,别人都夸奖他,还说我是个矮萝卜!”那个少年对母亲抱怨道。

    “他的脸永远都不会比你好看,妈妈保证!”母亲笑着答应道,唤来仆人,把他按进了厨房滚烫的油锅里。

    记忆中只剩下翻滚的油和他痛苦的哀嚎声。

    他不懂,为什么母亲会变成这个样子?就算不是亲生的孩子,就算顶替了他亲生孩子的位置,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为什么做到这种程度,又留他一条命? !

    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

    “乖孩子,来妈妈这里!你想知道什么,妈妈都告诉你!”

    “来,让妈妈抱抱!谁欺负你了,妈妈去帮你教训他,好不好?”

    “来吧,和妈妈在一起,永远都不再分开。”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刑狱已经快要感觉不到脸上传来的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