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又安静了下来，银宝一晚上没睡担忧的在夏染身上，刘成开车的速度提快一百多迈，不过没到底，估计这破车能踹到接近两百。
刘成天亮了才到县，打人送去急诊，跟医生说明情况，暂时进了加护。
刘成要把刘白和夏如送走，可俩人说什么都不走。
没办法，只能这样。
刘成出去买早餐给大家，顺便给贝朗打了电话。
回来，刘成手扶在门把上要推门而入时，被一人猛地抱住。
刘成没注意身后是谁，却听到里面的争吵。
“我说个他是我学生。”这句话让刘成有些心凉！
“那他为什么把这么多钱拿出来给你弟弟治病，一定是有所图。”
“那又怎么样，至少比那个王八蛋强百倍，再说，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需要跟谁说，我们心里有，就行了，他什么都没有，为了我能舍命、、。”
“可他是男孩子，给不了你未来的，将来你老了怎么帮。”
“那就一起喝药死了。”沉寂许久，气氛缓和了些，银宝的声音，似乎在哭。
“我们有感情的，否则我绝不会受人恩惠。”刘成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特别是银宝是哭着说的，说明他心底对自己的性别问题还是有抵触的。以前说的什么喜欢男人之类，也是说说而已吧！
介意的。于我，多半是恩，感情，渺小甚微。
刘成把手里一袋打回来的饭递给心疼他的夏如，拍拍刘白抱着自己的手，示意自己有分寸，然后不打算避嫌走进病房。
面对里面人尴尬的表情，刘成依旧面带笑容，将东西放进小盘离。
“都别愣着，趁热，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阿姨。”刘成有些蹩脚的叫着，要知道，从小不知道什么叫低头的人！此刻该是一种怎样的心里素质，来压抑她的低头与心痛。
“我别无所求，喜欢他是我的事，但是，感情需要两个人的事，至于，是否可以有感情，取决于心。”
刘成笑笑，拍拍床上茫然看着她的小染，：“我不强求，但会追求，至于钱，可有可无，每个人选择人生的意义都有差异。”
大家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成，直觉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的孩子，有一种不可磨灭的豪迈与远见，执着。
刘成走到窗边，拿起烟，塞到嘴边，又突然想起这是医院，又把烟夹在指间，面对暖阳的照射，沐浴其中，自然力量给予了他继续从容下去的力量。他抬手撑开手掌，对着太阳，五指阴影落在他脸上。
“我虽然出生贫寒，虽然现在亦是如此，钱虽然要用命换，但我不需要命来还，追求眼光是每个人的权利，努力了，才不会有遗憾，我希望你们也不要有负担，来日方长，如果，真的不能如我所想，”
刘成停了很久，笑了笑，回头对上银宝范红的眼睛：“林老师，你还钱的年限是，无限期，有赋予了，在考虑。”
刘成看了看手里的烟佯装的笑了笑：“别太计较。别太顾虑，就当我是个好的不能在好的大好人。”
银宝还是哭了，也许是散了心中郁结！
刘成抹去他的泪水，别无它为：“去吃饭吧，我在早餐店里吃过了。”
看着刘成毅然决然走出去的背影，银宝心中五味杂陈，是难过，是纠结，是不舍，或是解脱。
刘成其实没有吃饭，经过这些事，如果还能吃得下，就真的，刘成心知没那么大的强悍心灵，至少现在没有！
他在楼道窗口抽烟，却并非形单影只。
第154章 刻薄林妈妈
刘白把手里的包子递到刘成面前，刘成发嘲讽的咧咧嘴，拿过包子。
“刘白，你看清自己的选择了吗？”这句看似意有所指的话，刘白却只是当局者迷的开导起刘成。
“可能林老师真的看不清他的感情。”刘成没作答。一分钟后。有人气愤的为刘成撑腰了。
“那有什么？他看不清，我能看清。有我在谁也别想……，当你备胎。”刘白差点气笑，憋了半天就只是个备胎！
夏如羞恼的踹过去，：“笑屁？”
“没，没有。”刘白憋不住的笑弯腰。
刘成吃了最后一口，转回身，对夏如揉了揉他头发：“谢谢你这个小备胎，情绪可以不清楚它的去路，但人生路要看的清。”
回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刘白的肩膀。
贝朗从楼下上来，眼神并没有如刘白所愿的落在他身上，而是仔细打量起刘成，然后调笑道：“看样子不是太顺利啊！”
刘成无奈一笑。
“我在对面有房子，需要的话，去那边住，302，这是钥匙。”
刘成接住抛过来的钥匙：“谢了。”
贝朗一抬手，：“先别说谢，今晚有事，来一趟。”
贝朗看了眼手表，那德行好像近视眼，眯着眼：“晚上八点，上次你去的地方。带上这个防身。”
贝朗递给刘成一把匕首，：“军刀，刃口好，吹弹可破，小心点。”
刘成点了点头，放进口袋。
“走了！记住，一切看我我眼色行事，我现在不便多呆。”
贝朗看了眼窗外楼下，：“那小子是来挑我下台的，死胖子想换人了。”
刘成要探头看，贝朗拦住，：“还不到你露面的时候，不过我介意你出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让他们知道，老子也不是软柿子，记着不要让他们晚上认出你来，我不想让他们有把柄抓在手里。”
贝朗拍了一下刘成后背，故意忽略刘白的疑问以及怨恨带钩子的眼神儿，径直下楼，贝朗数着台阶，终于数到三的时候，终于盼望的，得到了。
“等等，那个…，”
贝朗故作疑惑姿态的回头，他手下立马识相的滚蛋。
刘白脑子一热，看到贝朗一步步，不坏好意走向自己时，后悔了。
“怎么？你找我有事？”
“我去办事。”刘成手搭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夏如丫头脑袋上，拉走这个还好奇回头看小家伙。
到二楼把人塞进银宝所在病房，顺手拿过路过护士小姐托盘里的纱布，：“算在这个病房我的账上。”
护士“。。。。”
刘成把头发随意拢到脑后，戴上后肩的帽子，口罩，缠上一圈圈纱布在手上。
夏如跑到窗口望楼下。问银宝：“刚才来了个人，上来就让刘成给他教训人，他是谁？为什么刘白跟那个人暧昧不清？他们是什么关系？”
面对夏如连珠炮似的问话，银宝不回答拿起衣服要出门，：“他说不让暴露，你还去，添乱。”
夏如没好气的埋怨。银宝停了穿衣的动作。
银宝也跑去看，连床上的人都起来了，不过不是好奇他们说的，而是好奇这个一进来就稀里哗啦的夏如。
银宝妈妈扶着小染走过来，还不忘埋怨：“就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小孩子，学人家男人打架，没教养。”
银宝心烦回驳：“妈你别说了，如果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这么听人摆布。”
“你懂什么？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多，你就是被骗了。”
“妈！”
小染也气若游丝的喊了句。
“好，我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你爸出去这么久了，还没寄回钱来，也不知道怎么了？”
大家集体将老太太的话漠视掉，目光落到即将接近目标的刘成身上。
他默不作声如路人路过，接近目标，出刀迅速挥手间刃到血流，迅速收回匕首进衣袖，刀刃背对手臂留下清血汇聚一滴滴落到刘成手上。
那人捂着脖颈浅浅却血流不止的伤口，对浑然不知的另一个人喊道：“还他么不追。”
刘成在那人胡乱追找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混进人群。
夏如一皱眉，都没看出怎么回事，大松了一口气的说：“哎呀，吓死我了，还好只是乱挥一下子。”
“不入流，哼。”银宝妈咄咄逼人！
银宝心里却很有数，从上面看确实只是一挥手，那也要刘成伸手相当有把握，不然他就是死了。
刘成去洗手间整理，洗去手上刀口上的血液。略过几个要洗手，没敢过来的人，从容不迫收刀。解下手上的纱布，洗掉上面的血液，随手扔进垃圾桶。
有些手抖，第一次刘成用刀去伤人，以前都用拳头，疼也可以被紧绷敢缓解，这次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可以捆绑住颤抖害怕的反应。
刘成掏出烟的手都在颤抖，吸入的尼古丁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安静了些。
一支烟抽完，刘成去二楼拐角处等了许久。
因为这里是住院部，没有太多了经过，贝朗跟刘白！
刘成走后，贝朗放出本色，这么多天了，忍着，今天放养的小羊终于挽留了，还不趁机卡油，自己就真是对自己太刻薄了。
什么时候贝朗为谁这么攻于算计了，那个不是乐呵呵，巴不得上贝朗的床，就这么一个，得天独厚的小美人儿，够野，够浪，够味道不畏强权的，自然要好好的。。。。
贝朗一点点靠近，刘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羞愤与不甘，和不想放开这个人，还有放不开的自尊，多种情绪交/杂，心思不知道被什么玩意儿吃了，以至于被人堵在墙角。贝朗双手撑在他双肩墙壁。
“叫我干什么？为什么不说话？”贝朗调戏的抬起刘白那张好看的脸，刘白脸色爆红，：“我，我那个就是想问问你有…，事儿吗？怎么跟刘成搞到一起去了？”
贝朗一秒戳穿他，答非所问。
“前面的话语无伦次，后面的话？你跟我有关系吗？我凭什么告诉你？不如你给我些甜头，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贝朗就势一分分贴近刘白红润小嘴儿，暧昧的语气简直令人脸红心跳加快，面对贝朗魅惑加施压，刘白手足无措脑袋一片空白。
刘白看到贝朗那张让他很想爆破反攻的脸，差点没把持住就把自己送了，还好最后一刻脑子灵光一闪，猛推开一脸奸笑的贝朗逃跑。
“老子就是不听也给你一点儿甜头。”贝朗笑闹的看着逃跑的刘白，慌乱中带点小爷们儿气的对自己比出中指。
“这把他野的。小东西。”
“完事了。”刘成在楼道拐角阴悠悠的问。
“跑啦，”贝朗拖着长长的尾音，：“来一根烟吧。”
刘成踩着略微沉重的步伐走上来，接过贝朗递过来的烟，：“搞定了？”
两人对烟思太阳，：“感觉怎么样？”贝朗问。
“向前走，选择了就要一直选择，没有回头的余地。”刘成反问。
贝朗释怀不羁的笑：“说得对，向阳光走，就要承受被灼伤的苦。对了，你为什么在我们之间插一脚？”
“出于人情，同意是为了送人情，再说他对你有感觉，我也不算做坏人。”